两公里，还真看到了穿着黑色t恤的人。
“哎…上车！”言沉在前面一百米停了车。
“你小子怎么过来了？你跟踪我？”
“…”
顾陌上来不说话，安全带也不系。整个人好似没有氧气呼吸的死鱼。
“跟你说话，你装什么哑巴？”
言沉看他，给他系好安全带，手掌捧着他的脸颊，扭过他的头。
满眼通红，进而发青，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，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，着实吓到言沉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他柔声问。
“我在问你话！”
“没事，从山坡上摔了一跤。”顾陌轻描淡写道，看似满不在乎。
“废话，你觉得我信我，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什么，你为什么跟着我过来…过来后遇到什么事？”
“哥，你别问…”顾陌耷拉着脑袋，说话气息微小，好似查觉不到的忧伤，可言沉还是能听出来。
“解释一下…你看着我！”
“你又是我什么人，未免管的太宽，你走不走，不走我走路回去…”
顾陌吼完，果断松掉安全带，夺门而出。
仇恨，像剧毒一般吞噬着他的心，使他坐立不安。
顾陌不能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，不然也会跟沈女士一样变得不幸，他只剩言沉一个人。
“…”
言沉狠狠地敲了下喇叭，他望着顾陌远走的背影，才发觉他的手有鲜红斑渍，在看副驾驶座位上滴了一滴液体，他用白纸擦了擦，映入一片红，确认是血。
他踩下油门，开上去。
追上顾陌后，快速下车，拉着他就往回走，推他进副驾驶。
“臭小子，我不是你什么人，我也要管你，就凭我比你大！”
言沉锁好门窗，安顿好他，面孔严肃，一眼不眨盯着他看，在确定不走后。
他拿出湿巾，握住顾陌的手，替他处理伤口。
“挺牛逼的，你以为练搏击呢…这么虐待自己？”他轻嘲。
“…”
“疼不疼？”
“…”
言沉在处理时，特别用力压了一下，顾陌吃痛轻嗤一声。
“言老师，你故意的吧？”
“看出来了，我以为你傻呢？”
“…”
看来，这小子没打算说点什么，强逼他可能又会上演一次，离车出走戏码，脾气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沉默几息。
言沉受不了冷成冰渣的氛围，不打自招：“沈女士去世，你这几天不对劲，我来找顾总，就是让他请心理辅导师给你开导开导。”
才一说，顾陌抽回了手，“开车！”
“开什么车，有本事你来开，先处理伤口。我说了算！”
言沉板过他的手，继续处理，好在车内有消毒药之类的。
弄完，言沉又说：“你妈出殡，你要参加吗？”
顾陌怔了许久，才问：“什么时候？顾德松告诉你通知我？”
“是啊，下周二，正好开学。”
“我要去！”顾陌平视前方，不知想什么。
“如果你害怕，我可以陪你去…”言沉惦记着。
顾陌冷漠地回：“不需要，这是我的家务事，言老师没有理由插手，能走了吗？”
“…”
这话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，无亲无故的人，确实不应该掺和。
可言沉莫由来就生气，死小子，有求于他就甜甜地叫哥，心情差就言老师。
沈玖出殡。
顾陌不同意他去，言沉还是偷偷来了，他仿佛换个人似的，令他很陌生。
沈希不存在了，他随顾德松改了名字，叫顾陌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，顾陌换了地方，沈女士租得公寓被顾德松处理了。
言沉每次补习，都在顾德松给他新买的公寓里，从此以后，顾陌真的很符合他名字的性子，对言沉冷落，爱答不理。
等言沉考完研，拿了证书。想哄顾陌时，他离开了这座城市，听说是出国…
只留下他的邮箱账号，还有一段用便利贴写的话：哥，有空联系我，有缘再见！
言沉找工作上班，渐渐忘记了遗落在抽屉里的小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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