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。要杀，难道杀得尽天下人么！”
“杀尽天下人。”故菀兀自重复了一声，却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，“好一句难以杀尽天下人。”
一直未言的戈白，忽然问李明基：“那天李公子问了我一个问题，公子可还记得。”
李明基一点即明，他笑着颔首道：“我也可以回答白大人，我并非丘相的人，也并非皇上的人。”
故菀接言道：“如今丘相朝中独大，李公子想要入朝为任，怕是必须要选一方。”
“若是一定要选择，我希望能做故将军的人。”
李明基目光灼灼的看着故菀，那目光中含有各种复杂纷繁的情绪，而其中包含着些许期盼。
故菀道：“李公子可知，一个将军即便再勇猛无敌，但离开了她的军队，就成了荒野上的孤狼，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野兽群起而攻之。”
李明基毫不犹豫道：“若故将军是那匹孤狼，我愿追随将军同样做一匹离群的孤狼。”
故菀自认阅人无数，看人也还算准，而她从李明基的目光中可以看得出来，这些话应该都是他发自肺腑，而非信口而言。
“李将军与我不过初见，即便听过些许关于我的传闻，那也不过是经由说书人润色后的戏本子，当不得真的。”
故菀一旦面对对她万分示好过分热情的人，即便心中希望获得这份情，可心中却会莫名的觉得不适或者不安，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份情向外推。
李明基闻言却是一笑，有些意味不明的说：“故将军初次见我，可在我看来，却感觉已认识故将军很久很久了。或许这也可以称作缘分。”
听着他的话，戈白微蹙了蹙眉心。但也只看着李明基的神色，并非言语。
而故菀愈发觉得李明基发现了她的身份，不然这么多看似巧合的巧合，为何会如此巧合的联系在了一起。
见故菀依旧未言，似乎隐含疑虑的样子，李明基笑着道：“我今日所言皆言自肺腑。并无半句胡言敷衍。若是将军还不信我诚意，那也没关系，毕竟我来的唐突。但往后日子还长，时年日久将军自然会知道，我究竟是否虚言。”
故菀有点不好意思，如此这般显得她小人之心了。
“我并非这个意思，只是…”
“将军不必对在下解释，在下相信日久见人心。”李明基言语笃定，笑容明朗。
见到李明基这般笑容，故菀也不禁扬起了嘴角，那清浅的笑容入了眼睛。
因为她想到了儿时与李明基之间的一些趣事，虽然二人现在并非以从前的身份想见，甚至故菀还要装作并不相识，但那笑容却与从前毫无区别。
那种如在眼前却又永远回不去的时光，总是让人最为惦念，思之也觉心中欢喜。
又说了一会儿话，李明基不想打扰“大病初愈”的故菀太久，这才起身告辞离去。
听着他脚步声走远了，故菀问戈白：“你觉得如何。”
戈白未言，却清浅颔首。
故菀轻叹一声道：“我觉着也差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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