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又一眼地小心观察东边。
远远看去,萧临风那边似无异状。问他话的是廿一,这侍卫头子深得他家主子精髓,不苟言笑的时候挺瘆人。
萧临风被廿一问话,却并没有支支吾吾汗流满面,反倒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。
唐荼荼深感不妙,怕他一张嘴什么都兜不住,全呼啦出去。
她心不在焉,上药上得有些马虎,因是侧身坐在右斜边的阑靠上,和二殿下对着个半身。
看她涂药,晏少昰心想,好好一个姑娘,连涂个脂膏都不会抹,像是擦灰一样,毫无章法,纯粹是在脖子上打着圈乱蹭。
一点都不讲究,是没用过润肤膏么
晏少昰手指动了动,摁下了心中浮起的怪念头。
拖拖拉拉地抹完了药,唐荼荼双手捧着药瓶要还回来,晏少昰道“你自己留着罢。”
唐荼荼“噢。”
也是,皮肤药膏都私密,用完再还也挺不讲究的,唐荼荼把玉瓶揣进了自己荷包里。
是只手掌大的荷包,鼓鼓囊囊装了个瓷实,沉甸甸挂在衣服侧面,一动就晃荡,不太雅致。
晏少昰奇道“装的什么”
唐荼荼“果脯,肉干,殿下吃么”
二殿下收回视线,望着瀑布景色,不再
理她了。
唐荼荼摸着脖子上的掐痕,还在肿着,她有点难言“殿下能帮我借一条披帛么女客那边好些姑娘都有的,颜色不要太浅的,太浅的遮不住”
她小心觑着二殿下,只觉这位殿下神情又冷一分,冷得像块冰雕了。唐荼荼大气也不敢喘,等着他示意影卫,又去女客那边借披帛。
披帛是蚕丝纱罗所制的,薄且透,女眷们披在肩上、裹在臂上,也成了一种时兴的装饰。
侍卫很快取了一条来,不是借的,掏银子买下来了,晏少昰皱眉看着她把那条披帛从中间撕成两片,断面朝里卷起来,再一圈一圈缠在脖子上把瘀伤遮住,怕不牢实,还打了个不好看的结。
“惹祸精”
晏少昰重哼一声“盯了你一个多月,稍一放松,就出了事闹着玩你们玩得倒是放肆。”
唐荼荼“殿下教训得是,是我荒唐了。”
她嘴上老实认错,心里却想,就是因为知道你的人不在近处,我才敢和队长如此畅聊的。
这青天白日的,阳光灿烈,水池清澈见底,最近的树离得有三丈远,而亭子就这么几座,进亭子前,唐荼荼还左左右右检查过了。这要是还能藏住人,只能是神仙。
等了片刻,廿一问完话回来了,唐荼荼心又提得老高,等着宣判。
这侍卫头子目光奇异地往她这头望了一眼,似疑惑,也似好笑,声音都没往时稳了,笑着拱手禀告道。
“萧举人说唐二姑娘心仪他,多日尾随其后,打探他的行踪。方才萧举人在这儿纳凉,唐姑娘借着亭中无人,专门跑进亭子,以诡计相逼,她掐着自己的脖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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