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景非常不乐观。
龚先生听了听他的呼吸,又按了按他颈上的脉搏,他掀开毯子,我看见沥川的身上有一片一片皮下出血导致的淤青。
我抽出电子房卡,轻轻地打开门。
甦醒之后,沥川不和任何人说话,包括我在内,仿佛意识已离他而去了。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昏睡,很痛的时候会醒,谁较他都不理睬。
我含泪点头。
一缕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,苍白的肌肤几乎是圣洁的,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丝微笑,仿佛陷入在某个美好的回忆之中。
消毒程序开始后,龚大夫让我和霁川到门外回避。
我感到幸福,也深深感谢上苍。毕竟,我所爱的人还活着。
我不禁失声哭泣。
抢救病人的平车进来了,随行的医生说:“救护车就在楼下,医院那边已经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,病人情况如何?”
沥川静静地躺在床的中央,盖着一张浅绿色的毯子,小穆将他擦洗得很干净,他的脸毫无生气,双目微合,又没有完全闭上,仿佛无力睁开,却又要透过一条缝隙,再看一眼这个世界。
这段日子,连我的头髮也稀疏了。每次握着沥川的手,都能感到他的痛,身子痉挛着,冷汗湿遍全身。连一旁的我,都跟着发起抖来。
一切终于烟消云散了。
沉睡的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。任何时候都紧紧地拉着,仿佛那是自己的手,如果轻轻用食指抚摸的他的偶,他会睡得很快,好像婴儿一样。
沥川还是那么美,那么英俊,哪怕是在他最后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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