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清楚,褐色。”
“那天,”沥川说,“你把咖啡泼到我身上的时候,咖啡厅里放的是什么音乐?”
“你的嘴角好像是弯了一下,不明确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是天大的冤枉,不注意到你会把咖啡泼你身上?问题在于,我当时就只注意到了你的脸。”
“这典故太深,译成英文,就是Decadentmusic.”
“好吧。我不及格。”
“不是的?”
“不对。”
“噢!噢!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俺们跳来不里烧来!”
“别的你都记得,这是真的吗?”
“黑色T恤,墨绿色的围裙。黑裤子、黑皮鞋。”
“那天我第一次打工,很紧张啊。我只光顾着记menu和学习收银机,没留意音乐的事儿。你问别的,别的我都记得。”
“你是想不起来,还是根本没有注意?”
“噢!噢!”他叫,“又来搞家庭暴力!你以前满温柔的呀。”
这回轮到我震惊了: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细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真的?”
“那天,除了工作服之外,我还穿过什么衣服?”我存心难为他,因为那天我进门之后,过不了十分锺就换了工作服。沥川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。
“真是……榆木……”
“那我的领带是什么颜色呢?”
“咖啡是什么颜色?”
“刚才那几道是基础题,下面开始问难的了。”
“多少年了,我一直想唤起你的记忆,你就是一次也想不起来。我很郁闷啊。”苦恼的人说。
“不记得了。你告诉我吧。”
“涂了,樱桃色的,对吧?”
“涂了口红没?”
“不是?哎,沥川,你听不懂中文就承认好了。是王菲,她正在唱那首‘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’,然后,我给你端咖啡,我还记得那句呢,留着你隔夜的吻,感觉不到你有多真。想你天色已黄昏,脸上还有泪痕。”
“就是那个爵士风格的,有点靡靡之音的曲子?”
“没戴。”
“收音机里的什么音乐?”
“我的发型……”
“那么,我问你。那天,我的领带是什么颜色的。”
“哪只手?”
“记得,记得挺清楚的呀!”
“左手。”
“你的手上……肯定没有结婚戒指。”
“俺们跳来不里烧来,蛇!”他学我的口音,女声的,挺像。我跳起来拧他。
“那天,我对你笑过没有?”
“你绝对没笑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他,傻了。
“总之,虽然你没发现,你已经对我搔首弄姿,春光大洩。”沥川的黄色词汇特丰富,古典现代后现代一应俱全。
“你在用计算机,所以手上肯定也没有铅笔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什么也没说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……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。”
“你对着一辆车的车窗理裙子,又掏出镜子理头发。你对着镜子咧嘴笑,看看牙齿白不白,还把脸蛋揪了揪,想弄红润一点。头发有点乱,你对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,把头顶的几根毛弄顺。然后,你背对着车,把手伸到毛衣里整理里面的胸衣。为了看清自己的背影,你还把人家的车镜拧了拧。”
“问吧问吧。别拧我就行。”
“当然。那一天对我来说,也很重要啊。”
“男的唱的还是女的唱的?”
“胡说……你胡说!”我恼羞成怒了。
N年之后的某个圣诞夜。我和沥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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