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被少年打开的车窗。
他为什么拒绝我呢…沈邈对着被关闭的车窗想…他在顾忌些什么呢?
纵使后来虞嘉言同自己交换了情意,沈邈心中依旧悬着句无声的疑问。
这句疑问也不是自虞嘉言下车时平地生出,而是渐渐垒成的,一时半会儿难以拆解。
——于是疑问似雪球一般,越滚越大。
那时沈邈正在书房里作画,虞嘉言前些日子给自己画了幅小像,虽然虞嘉言画完后自己便嫌弃地将其称为鬼画符,但沈邈依旧小心收好,并打算回赠一副。
沈邈笔下多墨梅劲竹,从未画过人像。他想着虞嘉言的样子,却悬笔难描摹。
柳潮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。
沈邈与柳潮初见时交换姓字,柳潮便抱怨自己的名字起得随意。沈邈一开始颇以为柳潮此举交浅言深。后来二人渐渐熟悉,沈邈倒觉得“潮”字挺配他。
——挟着水浪横冲过来,把案边沙石搅乱才肯离去。
柳潮一来便表明了意图,扬言虽然虞嘉言看起来是同远之你在一起了,但实质上自己并未落败。
沈邈从柳潮恶狠狠里窥出些色厉内荏的样子,不觉有些好笑。
沈邈道:“子澜,感情是两两契合之事,哪有胜负之称?”
柳潮一听沈邈这教书先生般的话就头大,闷声道:“那好,我换个说法,你以为自己同清行两两契合,殊不知我与他也是这般。”
沈邈心中猛地一颤,面上却笑道:“子澜,我不想伤你的心。只是清行已经拒绝了你,再说这些便无意义了。”
“说到底,远之你还是不相信清行也喜欢我。”柳潮犹不甘心,继续道,“我有个法子,就看远之你是打算将自己骗下去,还是把一切探个明白。”
沈邈耐心听罢,只觉得柳潮这法子荒唐幼稚,却直白得可怕。
柳潮又说了许多话。
最后他问道:“远之啊,你难道真不想晓得,虞嘉言这个小闷葫芦背着你说的真话?”
沈邈看着柳潮,手指不断摩挲着桌案上的画纸。他不由自主地将那张分明还未染墨的纸翻了过去,恰好掀开了心底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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