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道，原来还有人对此毫无兴趣。
“你不求永生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战珏耸了耸肩，语气懒洋洋的。
谢寻琢看着战珏，目光灼灼，好像见到一本从未读过的书一样。
被他看得不自在，战珏岔开话题：“我们刚刚在做什么，又准备做什么来着？”
被她这么一打岔，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，谢寻琢神色微赧：“我们刚刚在超度，正准备出去。”
“专心点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
谢寻琢站了起来，双手结印，直指前方的巨眼。不远处有细碎的声响，逐渐向两人袭来。
“这眼睛…”
战珏也站了起来，往前走近了几步，不经意地挡在了他的身前，唤出鞭子，全身戒备。
身后的声音很轻，但魄力十足：“凌空之眼要开了。”
听到“要开了”三个字，她以为会看到巨眼变成一扇门，或者瞳孔露出一条通道，然而都没有。
那双眼睛只是剧烈的往外鼓起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，一时间天摇地晃。
“如果里面再蹦出一堆兔子，我就让你和它们一起升天。”战珏威胁道。
谢寻琢没有说话，只是几声轻咳，咳声中还带点虚弱。
这咳得有点刻意。
但战珏向来对弱者留有余地，哪怕只是示弱。于是她笑了笑，回头看去：“那给你烤只兔子吃，吃饱了再送你上路，也行。”
“姑娘从未来过此处，却一路上谈笑自若，当真是不怕？”
“怕什么，水来土掩。”
说话间，巨眼已经停止了震动，什么也没有发生。正当二人对视疑惑时，一双双相同巨眼飞旋而出，齐齐列成一个圆圈，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你解释下。”战珏握紧了手中长鞭。
“我们需要选一个正确的门出去。”谢寻琢神色自若，冷静地回答道。
“选错了会如何？”
“估计不太好。”
战珏毫不迟疑，往后一个手肘捅去：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姑娘，我话没说完。”谢寻琢闷哼一声，“有我在，不会选错的。”
他走开几步，紧紧按住自己受伤的左手臂，直到血液流了满手掌。
“你这是还未伤敌就先自损？”战珏皱着眉问道。
冲她轻轻一笑，谢寻琢半跪在地，将带血的手一掌用力地撑在地上，眼神倏然肃穆。血液沿着五指的方向，如狼爪般急速延伸，很快在他身下结成圆阵。
“收！”
如无数重影围着他们旋转的巨眼，闻声纷纷向他手心里飞去，在地上叠成一层又一层。刮起的狂风几乎要将人吹倒，但阵心的人稳如泰山，毫无动摇。
直到只剩最后一只眼，仍然静静地悬在身侧。
“看来是它了。”
大风已停，战珏走到眼睛前面，抬头往里看，却什么也没有看见。
“直接触碰，就能进入通道，回到桃花林了。”谢寻琢抬头，如释重负地笑了。
他用了十成的力量压制手下的眼睛，一下子有些脱力，竟没法立时站起来。
“那你按好，我先走了。”
丢下这句话后，战珏回头一笑，周身刮起一阵小卷风，人已飞至半空。
风扬起了谢寻琢的长发，因出了细汗，几缕碎发粘在了唇边。他的笑容还没消逝，此刻却像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，嘴唇微张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几乎是同时，战珏畅快肆意的大笑声响起。紧接着一根长鞭破风而出，卷着他一起进入了这巨眼通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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